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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人去一个地方,会先判断方向先在哪?为何对盯着指南针中的十字形?在人脑和眼睛所更熟悉的2D图像中,判断“上下左右”(即方向等)是重要的,为何这“上下左右所呈现的“东西南北”之十字形,构成了大脑对周围判断的标准?
还有,假设一个物体在运动中的列车内倒在地板上,那人的反应估计为:没被浮稳。但从地球的角度来说,列车里的天花板才是“地板”,也许列车才一直是“倒的”,只不过是有股力量让其一直以为自己是正常的……再进一步,若环境发生了变化,列车的天花板忽然变成了地板 ,地板成了天花板,人会觉得“天下大乱了吗?”也许不会,人估计很快就会适应,这说明啥?可能是人脑中有物质跟陀螺仪一样的功能,时刻让意识保持对周围环境的“认识平衡”,就跟指南针一样…
这也是为啥太空中尽管失重,宇航员也会找出“参照物”,让自己的意识保持在对2维世界中所熟悉的:即“十字形”的认知上…所以,指南针也许不是为了指出方向,而是为了让大脑在这个环境中有平衡……
所以,我认为人的意识本身就是混乱的,所谓的“常理”对事物本质没有意义,无非是多少人与你一致罢了,一致的人多了虽然可称为“常理”,但其终究是与事物本质无关,因此…在生活上,你也没必要对很多人生气
“人类是进化出来的吗?自然界中从来没见过如此毁灭自然资源厉害,并不讲长远的生物……”
“你可问柏拉图…”
“我倒是想问他,如何看待人类有2000多年科学没进步的事,尤其自亚里士多德后……而且如何看待孔孟等的适应法则,毕竟墨子的思想我更觉得符合人类长远发展,却无人问津…”
“那等于说让皇帝为民众教化,让其智力反而超过自己,亦或让资本家甘愿分享自己的财产为大众共同进步,这效果如何?在很多人脑海里这不符合常理…”
“那何为常理?问题咋解决?”
“这就跟问意识与常理如何来一样……而我只能根据观察做个假设:人本性更乐于自我封闭,若没现实压力,或自我能满足之,估计没人稀罕与人交流,更没人稀罕讲社会规则……”
“你这是把人类的底都掏空了……那若像你说的,人类就不会进化了……”
“我认为,进化是充满着未知因素,就跟历史上消失的文明与突然出现的一样未知,就跟爱一样,人的常理无法理解…”
一看到很多人拿一个公式套用在各种领域,估计又是人类在变幻莫测的世界找一丝控制感了……可我觉得自然的变化可比发现公式快多了,貌似总比“变化“慢半拍,不知是思维该改变还是该进化?若等你发现的时候,事情早就无法改变咋办?
另外,由于人类的大脑局限性,从观察到得出结论总是比”已经发生的变化”慢,还不如弄个新公式:即看人类得出结论后,跟已发生的事慢了多少? 即formulation of lagging behind 因为人类以为的“观察后即能有反应”只是个假设而已,从历史中就可发现此“常理”不成立。
况且,我越来越发现大脑的意识很不可思议,有些“常理”好似有了计算机软件有了bug一般,竟然相信不可思议的事:例如相信karma,即因果报应,例如杀了一个人后,来世也被杀,那想象下总是如此重复有啥意义吗?另外,还相信的竟然有“失败是成功之母”,为啥不多小心然后避免失败,毕竟有些失败你承受不起,因此,人类的大脑太不可思议了,这不像是进化的结果,我希望人别被控制了结果自以为不知道
之前买了本荷马史诗的出版历史,都是从希腊翻译成各国语言的忽然想到,要想比较完整的了解国际出版的发展,至少得学会英法德语,拉丁语,因为西方的出版业发展是先把希腊语的典籍翻译来,这样,才能大概知道如何做国际出版。而且,目前的环境已经跟几十年前不一样,能跟产业发展时效性联系最大的就是国际期刊,这跟19世纪的情况貌似反了过来,不知为何?而对历史悠久的出版社来讲,如今的挑战跟一战后的魏玛德国通货膨胀其实有的一拼。但目前对国际期刊来说,如何继续寻找市场是个挑战,对中国来讲,如何不受制于人则是问题,至少可先把有关的书翻译过来……反而观之,偶然搜到的日本朝日大学的藏书,竟然有很多德国近代的书籍,也许可参考之……
又想到, 要改变现状至少得在中小学教量子物理,既然没这个力度,反而限制人接受培训。说明其实中国还是比不上明治维新那力度,其实这个可以思考为啥。
当然,公式的符号很多是希腊字母和拉丁语,要是变中文能表示也无妨,前提得发明领先的公式
“
很难拿旧货币跟如今货币的购买力做对比,但1 泰勒(英文美元“dollar”的用词起源)跟1先令(英联邦国家货币)或25美分等值。或者,1泰勒的价值:等于10 芬尼(pfennig,9世纪到2002年德国的货币)跟30格罗申(Groschen,神圣罗马帝国的货币单位)的比值。若读者还想深入了解,还可拿马克(Mark ,偶尔也叫黄金马克,Goldmark)当参考因素,后者从1876年1月1日起至1914年乃德国的统一货币。而从1924年起,又有地租马克(Rentenmark) 或帝国马克(Reichmark)出现。总而言之,货币购买力的兑换比为:20.43马克=1英镑又4.2马克=1美元。--原文注。
”
这段翻译让我忽然想起:货币的数字就是人类拼命想在未知情况下,以为自己能掌握局势的一个幻像。附:20.43马克等于1英镑加4.2马克是原文的情况,跟我们平时以为的“任何货币数额都能在自由换算”其实不一样,我认为,实际上,我们认为的货币都能换算出来是个假象,在真实的交易中这些都是很难的……所以,才出现这个马克竟然还得需要英镑加马克才能表示价值一样………这说明人类的经济行为很多都与所谓的预想甚至“经济模型”都相差很大……
忽然想到,要是当年欧元出现时很多人了解经济学,就可能知道货币改革反而会造成贫富差距越大的结果,可惜20多年过去了,很多人只是看到生活越来越难以为继,如温水煮青蛙般……所以其实如今中国的中小学也得加上世界货币发展历史的课程
人的理性不是与生俱来的,但却用斗争来维护嗜血的本性。
human is not born with rational , but they fight to keep the blood thirsty nature.
总而言之,实事求是的态度是需要教化与修养的。然而,人却有能力可以找出任何理由为自己的臆想服务,同时倾向破坏的心理也是与生俱来的,这点不容置疑。也许是基因如此,造成人类文明总是反复如此?问题是,看谁乐意打破循环,而非一代代循环。
所以,我对很多孩子感到遗憾,他们的父母也之前的一样,没有进化,孩子其实也没有所谓的“迫害妄想症”,因为父母潜意识就是如此有破坏性。因此,让孩子做出圣人的事情忒难,就跟王尔德说的一样:“罕见的情况下,孩子才会原谅父母.”
试想一下,若有个物种控制了星球,人家可能会问:“为何我要在自己能控制世界的情况下,让世界充满爱?爱是啥东西?”这其实就是例子,即很多事情无法用常理解释。而人类还没先进到能遇到如此情况,但也是矛盾类似,所以就看乐意打破循环与否
海子离世30年作品仍流传:今天,你因何读诗?
1989年1月,诗人海子写下一首诗,“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当年3月26日,他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在此后30年的时间里,他的名字像一个文化符号,在中国诗歌史上越来越清晰。
海子刚进北大时在北京某公园留影。查曙明供图
海子其人
海子本名査海生,自小在农村长大,家境并不富裕。他很早就表现出了对文字的兴趣。母亲见了,便想方设法寻来一些旧报纸、书籍,启蒙他认字。
年纪虽不大,海子却早早在村子里有了“神童”的美誉。他的弟弟曾撰文回忆,海子具有超常的记忆力,读书特别勤奋,即便在寒冷的冬夜,也要坚持看书。
15岁时,海子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大约1982年开始诗歌创作。那时也是诗歌比较流行的时期,出现了舒婷、顾城等一批青年诗人。
不久,海子写出了成名作《亚洲铜》,一时成为诗歌爱好者们瞩目的焦点。诗人雷格与海子是校友,他回忆,自己上学时海子已经毕业了,但每年的未名湖诗歌朗诵会,海子还会和西川一起回校来读诗。
每当海子有了新作品,便会有人把它抄在笔记本上,在喜爱诗歌的学生们中间流传。对雷格们来说,那时海子已经是头顶光环的人物了。
短暂的一生
而今,在许多人眼中,海子尽管人生起点不高,但无疑还算顺利:考入大学、挣得一个安稳工作,还成为当时小有名气的诗人……如果就此发展下去,前途无疑一片光明。
但是,在30年前的3月26日,海子却选择了以自杀这种方式来告别人世。据说,当时他身边带着四本书,还留有遗言“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
从出生到离世,海子只在人间度过25年光阴。有人统计,在大约7年的时间里,海子创作了近200万字作品,在其离世后结集为《土地》、《海子的诗》和《海子诗全编》等出版。
他写出过流传至今的句子“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此再不提起过去,痛苦或幸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甚至一首诗的名字“以梦为马”,也成为时下年轻人援引的热词。
“可以说,在上世纪80年代写诗的北大学子中,海子影响很大。他的一生虽短,但留下了大量富有感染力的诗歌。”雷格回忆道。
“他的生命和诗歌之间没有距离”
30多年前,海子有名气,但并不像现在这么知名。在雷格看来,如今,海子和他的诗似乎成了装饰和点缀小资文青生活的文化偶像和流行元素,而他本人,也成了一个文化符号。
那么,海子算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诗人吗?或者说,他的诗为什么在今天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英国诗人奥登曾提出过对“大诗人”的评判标准:一是多产;二是他的诗在题材和处理手法上要宽泛;三是在观察人生角度和风格提炼上要显示出独一无二的创造性;四是在诗的技巧上必须是个行家;五是尽管其诗作早已经是成熟作品,但其成熟过程要一直持续到老。
奥登认为,只有具备上述五点其中的三四点,才能叫做“大诗人”。雷格认为,除了因为海子早早离世,导致第五条无法评判外,其余四条都基本符合。所以,他的诗歌流行起来很自然。
“海子诗歌有弱点。他性格上有急躁的一面,有时候写东西没写完就失去了兴趣,就会扔掉。”诗人西渡说。“但海子无疑是个大诗人:他的生命和诗歌之间没有距离,他的诗可以说是最恰当地反映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品质。”
《海子抒情诗全集(评注典藏版)》一书的评注者陈可抒则认为,海子的诗有许多值得学习、有意思的东西,比如一些小诙谐、小心思……无论是诗歌技巧上的细节,还是它给予人心灵上的震撼与享受,都需要用更多的时间慢慢体会。
今天,你因何读诗?
在人们纪念海子、称颂其作品的同时,诗歌在今天却露出了日渐寂寞的趋势,显得很小众。以至于常常有人发问,今天我们还有什么必要读诗?
“历史上,诗歌其实一直与我们同在,甚至比小说、戏剧等艺术形式更早进入人类的生活,譬如《诗经》。”雷格说,生活中几乎每个中国人都能背诵几句唐诗宋词,诗歌已经成了我们的文化传统和文化修养的一部分。
诗歌给了人们抒发感情的渠道,也给了人们观察世界、认识生活的角度。海子便在诗中表达过对自然、生活的热爱,在今天仍然能够引起共鸣。
“当下社会节奏极快,诗歌从本质上说却是一种慢。它是治疗‘快病’的一副‘慢药’。”雷格依然以海子的作品举例,“他的诗中也有乡愁,有对现代城市生活的不适感……这对今天离家的学子、打工者来说,仍然是莫大的精神慰藉。”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诗歌也是打开想象空间的一种有效方式。雷格说,即便从最实用主义的角度来说,多读读诗也能提高艺术鉴赏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这是一生受益的”。
章艳:中国古诗意象审美情感英译研究
一、引言
意象和音律被称为中国古诗的两大要素,中国古诗尤其是抒情诗中包含了丰富的意象。这些意象是表达情感的重要载体,经过历代诗人沿袭使用,被赋予某种特殊的情感意义,逐渐成为一种审美情感符号。国内学者对中国古诗意象已有深入系统的研究(陈植锷 1990;袁行霈 1996),相比之下,翻译理论界对于意象翻译虽然也有关注, 但由于受到语言学研究路径的影响,在进行翻译批评时往往倾向于采用原语文化中心的视角,预设译入语读者和原语读者一样能够理解意象中沿袭的情感意义,对意象情感意义的跨文化阐释缺乏自觉的理论探讨。
作为与西方文化未接触交融前的文学作品,中国古诗在展示中国民族特征和思维方式方面具有现代文学作品不可比拟的优势。古诗中丰富的意象鲜明地体现了中国古人 “ 天人合一 ” 的哲学思想以及 “ 物我同一 ” 的类比思维方式,至今仍然深深地影响着现代中国人。如何把中国古诗意象这一重要的情感符号进行跨文化阐释,不仅具有诗学意义,更具有现实的文化沟通意义。中国古诗中的意象是诗人的思想情感和物象的结合体,这种结合有其物质基础,并非虚构,如果能够从产生意象的物质环境、心理状态和文化背景诸角度来理解意象中审美情感的生成和沿袭机制,将有助于对意象的理解和阐释。本文从 “ 异质同构说”和“民族文化心理”两个视角分别讨论意象审美情感的生成和沿袭,并在此基础上针对不同类型的意象提出相应的跨文化阐释策略, 旨在为中国古诗意象的翻译研究补充新的理论视角和依据。
二、中国古诗意象审美情感的生成:“异质同构说”
物象是意象赖以存在的要素,物象一旦进入诗人的构想,就要受到两方面的加工: 一方面,经过诗人审美经验的淘洗与筛选,以符合诗人的美学理想和美学趣味;另一方面,又经过诗人思想感情的化合与点染,渗入诗人的人格和情趣。经过这两方面加工的物象进入诗中就是意象。因此可以说,意象是融入了主观情意的客观物象,或者是借助客观物象表现出来的主观情意(袁行霈 54)。这段文字明确表达了意象中“意” 和“象”之间互相依存、缺一不可的关系,但更多地是强调诗人的绝对主体性,物象完全处于被动的地位。事实上,在诗歌创作中,诗人对物象的选择在很大程度上是基于物象本身的物理表现性,这种物象与诗人的情感具有相同或相似的表现性,这正是“异质同构说”能够提供的崭新视角。
格式塔心理学美学的代表人物鲁道夫·阿恩海姆在《艺术与视知觉》一书中提出了“异质同构说”。他指出,所有事物都具有表现性,而造成表现性的基础是一种力的结构,这种结构之所以会引起我们的兴趣,不仅在于它对拥有这种结构的客观事物本身具有意义,而且在于它对于一般的物理世界和精神世界均有意义。上升和下降、统治和服从、软弱与坚强、和谐与混乱、前进与退让等等基调,实际上是一切存在物的基本存在形式。这些基调既存在于我们的心灵中,也存在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中; 既存在于人类社会中,也存在于自然现象中。这种推动我们情感的力,与那些作用于整个宇宙的普遍性的力,实际上是同一种力。认识到这一点后,我们就可以意识到自身在整个宇宙中所处的地位,以及整个宇宙整体的内在统一。他认为我们的眼睛能够自动地创造出一种适于对所有的存在物进行分类的方法,这种知觉分类以表现性作为标准,人类社会就可以与自然界的事物归并为一类,那些具有同种表现性质的树木和人就可能被归并到同一类。他认为一种真正的精神文明,其聪明和智慧就应该表现在能不断地从各种具体的事件中发掘出它们的象征意义和不断地从特殊之中感受到一般的能力上,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赋予日常生活事件和普通的事物以尊严和意义,并为艺术能力的发展打好基础(阿恩海姆 620-622)。
很显然,这种“异质同构”的思想在中国古已有之,早已蕴含在“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和“物我同一”的思维方式之中,这足以表现中国古人的智慧。中国古诗中广泛运用的自然意象就是“异质同构说”在诗歌中的体现。意象中的“意”与“象”, 一个是审美主体的感知,另一个是审美客体,有着本质的区别,但两者的结合却形成了两者之间的同构关系:创作之初,诗人选择与自己心理结构相同的自然物象来组织诗歌,寓情于景,寓情于物;读者在欣赏诗歌的审美过程中,能够识别意和象之间的同构关系,对诗人创造的意象产生情感共鸣。例如在“春山澹冶而如笑,夏山苍翠而如滴,秋山明净而如妆,冬山惨淡而如睡”(宋·郭熙《林泉高致·山水训》)中, 春山(物理世界)与人的“笑”(心理世界)虽不同质,但它们的力的结构是相同的, 都属于“上升”的类型,因此,“春山”与“笑”就是异质同构关系,它们之间的联系与沟通,产生了“春山淡冶而如笑”这样的美好诗句,给人以审美的快感(童庆炳98)。
有学者指出,“人类的思维、认知和理解都是基于现实世界的,这才形成了人类的基本思维”,并且“我们有相同和类似的生理器官、感知能力和认知能力,这就决定了使用不同语言的人具有共通的思维,这是人类能够交际、理解和互译的认知基础”(王寅 15-20)。意象的产生正是基于人类对自身和现实世界的体验,对于不同的读者来说有着共同的物理、生理和心理基础。因此,中国古诗意象所表达的情感不仅仅是诗人的个人情感,而是能够引起读者共鸣的审美情感。
“异质同构说”在人类情感和外物之间建立了内在的联系,既关注到了主体情感, 又强调了客体的作用,对我们理解诗歌中的意象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对于诗歌译者或诗歌翻译评论者来说,“异质同构说”是探究意象审美情感生成的有效视角,有助于避免翻译中的理解、表达和评论趋于主观化或模糊化,做到有据可依。
三、中国古诗意象审美情感的沿袭:民族文化心理
“异质同构说”对于中国古诗意象的解释力在于通过感知物象的自然属性来把握诗人的情感表达。但是,中国历代诗人不仅把自然物象与人的情感作类比,而且把自然物象与人伦道德作类比,或者是把某种汉民族特有的价值观附加在自然物象上,这显然已经超出了“异质同构说”的解释范围。这是因为,词语的意义并不与客观世界的对象直接相联结,而是与人们关于对象的观念相联结。这种观念,不同的民族可能不同,同一语言共同体内不同的集团甚至个人之间也可能存在差异。因此,一些相同的自然物象在不同文化中引发的审美情感可能完全不同。
中国传统文化中赋予某些特定事物以特定的内涵,文人以这些特定的事物入诗入画,含蓄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如岁寒三友中的“松”,中国文化赋予它“坚韧挺拔” 的性格,“竹”则是“刚正有节”的象征,“梅”则具有“傲霜斗雪”的风骨。这种将自然物比拟成人格的审美方式,是中国人特有的关于自然的美学理论观点,在西方文化中虽可以对应于类比思维,却不能想当然地认为习惯于理性思维的西方读者会与中国读者产生相同的审美感受。
我们以“竹”为例来解析意象的社会文化属性及其蕴含的审美情感。“竹”的物理形态表现为中空有节,在中国文化中,竹子空心象征为人虚心,生而有节象征人的气节,这与文人的人格追求之间产生心物同构,因此深受中国文人的喜爱。历代以“竹” 为意象的诗,多表达诗人刚直不屈的情操。古代一些文人墨客远离红尘,隐居遁世, 常常以竹林为解脱之地。通过历代文学作品的沿袭使用,“竹”已经成为中国文化中特有的审美情感符号,而以理性思维为特征的西方人却很难理解这种情感象征意义。①
我们应该认识到,物象被赋予某种社会文化属性与“异质同构说”不无关联,但却超越了“异质同构说”的物理和生理层面,进入了民族文化心理层面。中国人之所以用竹子的挺拔有节来比喻君子的刚正有节,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能够在物质层面找到类比的依据(以竹的挺拔比喻人的正直不阿),但这种物质层面的“同构”关系不足以使竹子成为一个象征品格高洁的情感符号,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是汉语言文字的多义性和含蓄性(“节”既可以指竹节,又可以指人的气节)以及历代文人对这一情感符号的不断沿袭使用。因此,当我们今天读到“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时,领会到的就是作者不随波逐流的决心。这说明, 意象审美情感的生成虽然始于物象的表现性与情感的契合,但这种审美情感在文学中的沿袭依靠的是社会文化的传承。
从上文可以看出,中国古诗意象的审美情感具有不同的维度,能否传递诗歌意象的情感意义不是一件可以想当然的事情,在翻译时应该视具体情况区别对待。下文将针对不同类型的意象提出相应的跨文化阐释策略,对中国古诗意象审美情感的跨文化阐释及其有效性进行讨论。
四、中国古诗意象审美情感的跨文化阐释
“ 意象” 是“ 意” 与“ 象” 的统一,因此,意象翻译中,最为关键的是要保留“ 意”(情感)和“ 象”(物象)之间的对应关系,这种对应关系可能是情感与物象之间的“ 异质同构” 关系,也可能是因为历代诗人的沿袭使用而产生的具有独特文化意义的联想。在第一种情况中,如果某一意象在译入语中具备与原语相同或相似的情感表现力,那么这个意象可以保留;在第二种情况中,某一意象在进入译入语文化后无法保留原语中约定俗成的情感意义,甚至会产生错误的联想,那么译者就要考虑替换意象或者略去意象。归根结底,“ 象 ” 是途径,“ 意 ” 才是目的。因此,在翻译意象时,通常会出现的两种情况是:一是保留原诗中“ 象” 及其表达的“ 意”;二是为了表达原诗的“ 意” 在译诗中易 “ 象 ” 而译。
4.1 同心同理,同象同意
有学者以动植物共同的基本结构 —— 细胞来与中国古代诗歌中的意象进行类比, 认为中国古代诗歌中存在一些共同的基本结构单位,那就是诸如 “ 落花 ”、“ 流水 ”、“ 莲花 ”、“ 荷花 ”、“ 春 ”、“ 暮 ”、“ 风 ”、“ 雨 ” 等等具有特定含义的意象,从心理学的角度讲,它们是使用共同语言的人类的共同感情在深层意识中的长期积淀(陈植锷 9)。意象作为不同于一般物象的文学形象,具有超越时空的生命力,它所产生的情感表现和审美意识不仅可能在同一文化中延续,甚至也可以打破文化界限。在中国文化中,“ 落花 ” 给人的印象是对美的留恋,它激起的情绪是惆怅和忧伤,使人想起春天的消逝、流水的无情和风雨的摧残等等这样一些人类社会和自然界永恒存在的情感和现象(陈植锷 5)。在西方文化中,花同样是美的象征,西方诗人虽不像中国诗人这样普遍以我观物,但 “ 落花 ” 与 “ 伤逝 ” 或 “ 伤春 ” 之间也有着紧密的联系。英国女诗人利蒂希亚·伊丽莎白·兰登(Letitia Elizabeth Landon)写过这样的诗句:It is most sad to watch the fall/Of autumn leaves!--but worst of all/It is to watch the flower of spring/Faded in its fresh blossoming! (Landon)。《圣经》中也有关于花草易摧的例子:“All men are like grass, and all their glory is like the flowers of the field. The grass withers and the flowers fall, because the breath of the Lord blows on them. Surely the people are grass. The grass withers and the flowers fall, but the word of our God stands forever”( Isaiah 40:8).②《圣经》中的很多形象早已成为西方文学的原型,上述引文证明西方文化中关于 “ 落花 ” 的审美情感与中国文化类似,这为在英语中直译“ 落花” 这一意象的合理性提供了依据。例如, 李煜《浪淘沙》中的 “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以下两位外国译者都采用了直译:
译文一: Flowing water, flowers falling, and spring gone all away:
There is heaven; and there is the world of men.( Bryant 译 )
译文二: Flowing water, fallen blossoms— spring has gone away now, as far as heaven from the land of man.(Watson 译)
上面两个译文中的 “ 落花 ” 直接用 fall 与 flowers、blossoms 搭配,都未对其中的审美情感另加阐释,其依据就是 “ 同心同理,同象同意 ”。也就是说:当汉语文化和英语文化存在相同的事物,且该事物给两种文化中的人带来相同的心理感受,即物理现象、心理现象以及它们之间的内部张力结构都类似时,翻译时应该保留原来的意象,并能够再现其审美情感。
4.2 文化差异,以情释象
在中国古诗中,有些意象并非一定是实有之物,而是诗人借用某些具有现成意义和习惯用法的语词来表达某种特定的思想感情,这是意象的递相沿袭性(陈植锷 164)。以 “ 飞蓬 ” 为例。王维的五律《使至塞上》“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 中的“ 征蓬 ” 就不是实有之物,理由是:王维奉使出塞是开元二十五年春天,如果说 “ 归雁入胡天” 还可以算写实的话,作为秋天特有的景物“ 征蓬” 突然出现在春天的图画里, 只能是一种递相沿袭的意象(陈植锷 165)。“ 飞蓬 ” 枯后易折,随风飞旋,能够产生“ 野外飘零,身不由己 ” 的情感同构关系,因此在历代诗歌中常用来象征 “ 无奈、哀愁和悲叹 ” 之意。“ 同构 ” 关系对于这样的意象虽有一定解释力,但对于今天的大多数汉语读者来说,如果没有注解的帮助,一般已难以确切了解其中的情感意义,更不要说是其他语言文化中的读者了。可见,对于这一类的意象来说,“ 异质同构说 ” 的解释力已经不够,译者要意识到这一类意象在社会文化心理层面的语际差异,自觉充当阐释者,揭示其特殊的审美情感。我们以李白的《送友人》为例,看看不同的译本在揭示 “ 孤蓬” 这一意象的审美情感方面的差异。先录原诗:“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 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诗中意象丰富,
“ 青山”、“ 白水”、“ 浮云”、“ 落日” 和“ 班马” 都是存在于诗歌场景中的实有之物, 此情此景中,这些意象在英汉两种语言中能够产生类似的心理感受,属于上文讨论的“ 同心同理 ” 的意象。但 “ 孤蓬 ” 即前文所说的 “ 飞蓬 ”,诗中用来比喻即将远行的朋友, 并非实物,因此它所蕴含的是一种沿袭性的情感意义,属于递相沿袭的意象。吕叔湘在《中诗英译比录》中收该诗的译诗共七式(吕叔湘 131-133), Giles 将 “ 孤蓬 ” 译作 “one white sail alone”,Fletcher 译作 “your lone sail”,这两个译法显然是因为译者根本不知 “ 孤蓬 ” 为何物,因此出现了误译,本文对此不做分析。另五个译本对 “ 孤蓬 ” 的理解正确,但采取了不同的翻译策略,其表达效果也各不相同,限于篇幅,这里仅对庞德、小畑熏良 (Obata) 和许渊冲的译诗进行比较:
译文一:Here we must make separation
And go out through a thousand miles of dead grass. ( 庞德译 )
译文二:You go ten thousand miles, drifting away Like an unrooted water-grass.(Obata 译)
译文三:Here we bid each other goodbye,
You’ll go a thousand leagues alone.(许渊冲译)
任何译者在翻译诗歌时都已经具有一定的 “ 前判断 ”,包括对语义的理解、对情感的体悟以及自身翻译时可能存在的动机或意向。庞德是美国意象派诗人领袖,他对“ 孤蓬万里征 ” 的理解并不准确,但他的“dead grass” 这一意象表达了诗人和友人离别之后生活了无生机的惆怅,自身获得了完整的情感意义,体现了译者的诗学意向。小畑熏良是世界上第一部李白诗集的英译者,虽然是日本人,但从小开始学习汉语,孩提时代就能背诵一些李白的短诗,在美留学期间更是把李白诗集常带身边。他研读比较了翟理斯、克莱默 - 宾、庞德、韦利、洛厄尔等人翻译的李白诗歌,在翻译中还获得了冯友兰等中国友人的帮助(Obata ix-xi)。就这里的 “ 孤蓬 ” 而言,他显然准确了解其象征意义,因此用 “drifting away” 和 “unrooted” 明示了漂泊之意,将 “ 孤蓬 ” 虚化为一种水草。许渊冲深谙 “ 孤蓬 ” 的情感意义,直接以 “you” 替代,意义明晰但舍弃了形象,终有缺憾。在 2004 年出版的《中国古诗精品三百首》中,许渊冲将这两句诗重译为:Here is the place to say goodbye; You’ll drift like lonely thistledown。他用 “thistledown” 来代替 “ 飞蓬 ”,“thistledown” 是 “ 蓟花的冠毛 ”,英语中指的是 “a very light soft sub- stance that contains thistle seeds and is blown from thistles by the wind”,这不仅是英语读者更为熟悉的物象,与 “ 飞蓬 ” 在物质层面也非常接近。但由于 “thistledown” 本身并无 “ 飞蓬 ” 蕴含的漂泊之意,许渊冲用 “drift” 和 “lonely” 提示了其中的情感意义,不失为一种更为周全的对策。
通过以上对 “ 孤蓬 ” 英译的讨论,我们可以看出,对于具有沿袭性文化心理和审美情感的意象而言,译者要充分意识到文化心理的差异,不能死板地保留原有的意象, 那样只会造成 “ 译犹未译 ” 的接受效果。译者要深谙意象所表达的情感意义,用译入语中具有相同或相似表现力的意象来替代原语中的意象,并以情释象,揭示出意象蕴含的沿袭性情感意义。这样的对策对于跨文化阐释来说是必然的选择,译者必须担负起阐释者的责任。
五、结语
诗歌意象翻译不是一个单纯的语言转换问题,尤其是从译文读者角度看,诗歌意象翻译不是简单的文字符号转换、意义再现或物象移植,而是富有情感和审美价值的意象整体在译文文学作品中的再创造过程(李玉良 10)。意象所表达的审美情感远比意象的所指意义重要,忽略了情感意义,“象”即为“死象”。
中国古诗意象的翻译研究要善于吸纳文学界和美学界对这一话题的研究成果,以中西诗学、中西文化心理比较为前提,探讨中国古诗意象翻译的有效策略。本文尝试用“异质同构说”从心理层面来解释中国古诗意象审美情感的生成,从社会文化层面讨论了意象审美情感的沿袭,并对不同类型意象中审美情感的跨文化阐释进行了讨论。中国古诗意象的审美情感是一个复杂的研究课题,本文只涉及了与物理表现性有关的意象,还有一些与语音(如“柳 - 留”、“亭 - 停”、“莲 - 怜”)、典故(如“高山流水”、“庄周梦蝶”)和神话(如“杜鹃”、“青鸟”)有关的意象将另行讨论。归根结底,意象是中国古诗中表达感情的重要载体,如果只停留在物象的层面,对于理解中国古诗的深刻意味是极大的损失。
美国双语诗刊《诗殿堂》全球征集华语诗作
自即日起向所有华语诗人征集第三期诗稿,具体事宜如下。
一、设有下列栏目
1. 《微型诗苑》:刊登五行以下的新诗。
2. 《新诗天地》:优先刊登二十行以内新诗,酌情刊登超过20行的新诗。
3. 《本期特辑》:刊登具有特殊意义或体例的新诗,比如“新性灵诗集”,“情诗一组”,等等。
4. 《古诗新意》:刊登今人所写带有新意的近体诗或词。
5. 《经典精译》:刊登经典古诗词的上乘英译文。
6. 《诗文赏析》:刊登《诗殿堂》刊物上登载过的诗文的赏析。
7. 《诗学诗论》:刊登有关诗学的论文。
8. 《人物报导》:(内定,不定期刊登)。
9. 《书画艺术》:可以用于封面和封底的图画。
二、投稿邮箱(为节省人力资源,请别用错邮箱)
1. 投《微型诗苑》和《新诗天地》的稿件,请电邮至:[email protected]
2. 投《古诗新意》的稿件,请用繁体字,电邮至:[email protected]
3. 投其他栏目,请电邮至[email protected]
4. 若愿加入华诗会,请发包含“我愿加入华诗会”七字电子邮件至[email protected]
三、规格
1. 您邮件的主题处,请仿照右边格式书写:XXX(本名)投《微型诗苑》5首
2. 您邮件的内容处,请仿照下面格式书写:
第一行 本名:XXX(即真实姓和名全称)
第二行 置名:高山(即诗稿用什么名字发表)
第三行 电子信箱:[email protected]
第四行 微信号:wang245(自愿,非必须)
空一行
第六行 投《微型诗苑》5首(标明投什么栏目)
空一行
第七行 开始张贴你的5首微型诗(你要投稿的诗文)
诗稿后 150字以内个人简介。
最后 如有话说,写这里。
注:每种类型的诗稿不超过八首,超过八首以后的诗稿不予审阅。不同类型的诗请按上面的规定投入不同的邮箱。请按以上规定直接将稿件贴在邮件的内容处,不要用word等附件邮寄你的文稿。
四、投稿日期: 2019年1月1日开始征稿,2019年1月31日结束,2019年3月31日出版
五、注意事项:
1. 《诗殿堂》刊登高端诗作。稿件一经录用,将被译成英语,用汉英双语纸质书刊形式出版,在世界上主要国家发行。来稿可自带英译文,但保留修改权。来稿推荐自行提供高质量英译(同时提供译者简介),优先录用。
2. 为降低人力资源的消耗,请严格按照以上规定操作,特别是不要从微信里投递稿件。微信名往往跟本名或置名不同,会增加编辑的查找时间和工作量。
3. 请勿一稿多投,尤其是已在其他纸质媒体发表过的作品。投稿者一律文责图责自负,不承担任何责任。发表于的文字图片,拥有编辑,选编,网贴,出版权。
《诗殿堂》编委 2019年1月1日
网站:poetryh.com
Preface to the Debut Issue
The invention of the internet has facilitated instant online posting. This has catalyzed the revival of poetry writing, which has furthermore revitalized the rapid emergence of poetry magazines. As a contrast, however, overseas Chinese overall are still dormant to this new burgeoning, although there is no lack of poets among them. Therefore, it’s a demand of time for them to set up a platform of their own to publish their poems. Hence this poetry journal.
Poetry Hall is a none-profitable journal that aims at providing a platform for all Chinese, especially for all overseas Chinese, to publish their well or excellently written poems; Poetry Hall is a Chinese and English bilingual journal that aims at introducing well or excellently written Chinese poetry, in both Chinese and English, to the Chinese language world and to the English language world. Our criterion for selecting contribution is quality; our specialty is bilingual, using both Chinese and English to publish poems. Our philosophy is: Poetry is the voice from the heart. Therefore, we advocate poetry that comes from the bottom of poets’ hearts, that is rich in substance, and that conjures up vivid images and suggests cherished artistic conception.
China has a long history of poetry writing. It has been about two thousand five hundred years since its first poetry book The Book of Songs came out. During this period, just like stars never stay still, the Chinese poetic forms have undergone some changes, from the free tonal-patterned classical poetry, to the strictly tonal-patterned classical poetry, and finally to the modern-Chinese-language-engendered modern poetry. To present multifaceted perspectives of Chinese poetic culture, Poetry Hall accepts the contribution of all well and excellently written poems that are fresh in language and active in content, regardless of their forms and genres, with the focus on newly written modern or contemporary Chinese poems, along with newly created free tonal-patterned and strictly tonal-patterned classical poems.
Plum blossoms emit scent in cold weather;
A sword sharpened through repeated stoning.
A good wording conjures up wind and rain,
A great poem moves gods and immortals.
Let‘s translate into practice these ancient Chinese poetic maxims and strive together, to make the journal worthy its name.
Poetry Hall
September 1, 2018
Water Lilies
睡莲
If you have forgotten water lilies floating
On a dark lake among mountains in the afternoon shade, If you have forgotten their wet, sleepy fragrance, Then you can return and not be afraid.
若你忘记了睡莲,漂浮
在午后阴遮的山间黯湖上,
若你忘记了它们湿润的倦芳,
那你可以回来,不会恐慌。
But if you remember, then turn away forever
To the plains and the prairies where pools are far apart, There you will not come at dusk on closing water lilies, And the shadow of mountains will not fall on your heart.
但若你记得,那就永远离开
奔向那远离池潭的平原或草场,
那里你遇不到暮色里合拢的睡莲,
山影也不会落在你心波上荡漾。